【青黄】[ABO]暗涌 10
逻辑已死......随便看看吧_(:з」∠)_
绿间把手上的材料放下，“你要的分析。”
赤司示意他放在一旁，对着电话又交代了几句。
没有马上离开，绿间站着等他挂下，“赤司，你为什么要叫他们去那个地方？”
“你想说黄濑是吧？”看绿间没否认，赤司笑笑，“这些事还是他自己去解决比较好。”
“不，不止黄濑。你难道忘了，那个人退下来后去了第九区，现在立场不明，让青峰他们这么大咧咧过去太危险了。”
“就算他离开了，也是曾经带领帝光的人，”赤司正了身子，异色瞳锐利几分，“可能你们几个接触得不多，但前辈为帝光的付出不会比任何人少。”
“包括你？”
“包括我。”
绿间颔首，“原来如此，那么这也是你的安排？”
“呵呵，不说这个了，真太郎，很久没下棋了，来一盘吗？”
“那颗丢失的棋子找到了吗？”绿间提醒他，角落摆着的棋盘上子儿摆得四四正正，除了中间缺了一块，一两个月前突然找不到了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干脆没再买新的，就这么放着，最后倒成了摆设，“若你愿意找个东西来替代它，这盘棋早下了。”
赤司盯着那角落样子像出神，“你说得对，不够完整的棋盘下不出完美的局，是我疏忽了。”
绿间直觉他话里有东西，“赤司......”
赤司却不再看他，转身拉开厚重的窗帘，也算是过渡得慢些，东京依然是艳阳天，大片大片阳光泻进来，刺得人眼睛发疼，绿间侧了头，听见赤司在说话，
“要变了。”
变什么？绿间没问出来。变天，变人，还是变事。
很快，一场密谋已久的暴雨突至。积压得太久，整团整团的黑云像要炸裂开来，这雨落下来也没有久逢甘酿的感觉，噼里啪啦打得人皮肉生疼。
赤司这一纸派遣没有太多理由，简单得喝水吃饭似的。他一向就这态度，不愠不火，从没亲自动过手，一笔下去整个地区都得遭殃，对人心的收服有自己一套法子，而这是比王牌杀手更可怕的东西。
在帝光呆过的是知道的，这几乎就是调令了，别回总部的意思。
有心事的人都害怕清闲。忙碌的时候倒还好，脑子里这装那，暂时把那几根小枝桠推挤到角落里，时间长了积点儿灰尘就可以骗骗自己说看不见了。可一旦安静下来，记挂的没了，藤蔓就脱弦般争先恐后蜿蜒出来，缠满大脑里每根血管与脉络，清晰地提醒着：我在这呢。
这是黄濑挺害怕的一件事。这段时间他几乎无法界定自己，是曾站在最顶端骄傲的Alpha，或是仅剩的这具Omega身体，亦或者，他还是当年躲在橱柜里咬着牙不敢出声连眼泪都不敢掉的，黄濑凉太。
他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屋里，思绪快要勒死自己。黄濑狠狠骂了声，一拳砸向木质的方桌，“嗙”的闷响，只掉落几缕碎屑，桌顶依旧光滑平整，在看不见的反面裂开一条缝。黄濑甩了甩手，出门透气。
青峰已经坐在屋顶透了一天的气。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是知道的，好巧不巧赶上易感期的青峰申请去上头冷静。
外界下着磅礴大雨，第九区星光明媚，夜色如洗。青峰又换了个姿势，一条长腿放下屋檐，另一条曲起，双臂撑向后，施力的姿势凸显出饱满的肌肉线条，强健却不夸张，是最令男人羡慕的那种。
黄濑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青峰。他想叫他又突然不说话了，这景象几乎跟他俩第一次见面重合，恍惚得像一场梦。
那年黄濑刚从帝光训练营里出来，跟初次出猎的小狮子一样，谁也瞧不上眼，与别人不太相似的境遇打造了他一身盔甲，看谁都是笑的，内心冷若冰霜。而这个时候青峰早是帝光的王牌，名字响当当的，就算没有特地去了解也从他人的讨论里被灌输不少。
听到黄濑要被直接提拔去当那个青峰大辉的搭档，很多人担心他，
“别去啊黄濑，那家伙出了名的克搭档，跟他一队的后来全死了。”
“就是，据说他根本没想过要保护自己的同伴，有一次出任务同伴被抓去当人质威胁他，这家伙看也没看直接一枪嘣人质头上走了。就算是杀手，未免冷血得太过分。”
黄濑只是笑笑，不置可否。他足够强大，不需要别人来保护。再者，他也不认为那个叫青峰大辉的做法有什么错误，人命虽重，组织利益却在其之上，于其让人被拷问折磨套出组织机密，不如一枪给个痛快。
相同类种会有同等的嗅觉与，判断力。
他非常确定青峰大辉与他是同类人。这种预感在见面后更加明确。
老实说两人的初遇并不太愉快。黄濑找了青峰一天，Alpha不是那么有耐心的生物，他几乎就处在暴走的边缘，凌冽的气息化作风刃，不分敌友地狂扫一切。然后他听到一声嗤笑。
“哟，我的新搭档？”
黄濑抬头，暗寂的夜空里很难看到有个人在屋檐上，身体舒展像一把张开的弓，看似无意又恰好处在一种随时应战的状态。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，眼神望向无尽苍穹。万物早已入梦，零点钟声在他身后敲起，这人就坐在那，孤独，而强大。
“赤司那家伙有完没完，哪来这么多送死的蠢货。你走吧，”他听见他说，“我一个人就够了，不需要垫背的。”
态度一如想象不那么友好。黄濑眼神一暗，腕部轻转，袖中暗器悄然射出，整个人却只有发尖晃了晃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。
青峰头也没回，微微侧脸，精巧匕首堪堪划过耳畔，不想凌厉的刀风竟在脸部留下一小道血线。
“或者是你给我垫背。”
青峰拇指在伤口处一抹，刺痛的感觉来得缓慢，尝起来腥甜的味道陌生。
很强。他想。臂上肌够强壮，腕力也很足。
青峰终于坐直了，帝光的王牌没有被激怒，令人胆怯的信息素没有因精神波动而释放出来。他低头打量黄濑，目光有所松动，嘴角饶有兴致地扬起。
“还不赖嘛，新人。”
这就是第一次见面，两个人都看对方不是很顺眼，气氛剑拔弩张。
再后来青峰和黄濑一个在屋顶一个在地上这么对望着，看着是相似的场景，但两人肯定变了不少，心思也没再那么单纯，总归是不一样的。
多神奇啊，曾经相看两生厌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哥们一样勾肩搭背把酒言欢。
黄濑轻轻一跃抓住头顶的杆栏，腰部用力双腿一蹬，违反重力定律似地落在房檐，
“你怎么上来了？”
黄濑甚至不用走近就能听到压抑的喘息声。属于Alpha的带有侵略意味的信息素正渐渐包围他。黄濑知道自己不能靠近，却忍不住想去拥抱那个身影。
因为是青峰，过去他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，Alpha的通性，等级愈高的排斥性愈强。但又因为是青峰，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。
青峰惯用冷兵器，最初搭档时他一直冲在最前线，黄濑就看着他的背影，机枪咯咯哒哒甩得潇洒流畅，偶尔给来不及防备的前方送两颗子弹，这样的配合看起来完美，可不是黄濑想要的。
想和这个人并肩，即使他始终走在自己前头。
久了后他也忘了去追究为什么这么执着。
接下来就是这样了。知道身体发生变化的那夜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，心里没有太多为自己难过，最糟糕的好几年前已经经历过，再也不会有更让他痛苦的事。他只是有点遗憾，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并肩了吧。